“不想用智能手机”“不划算，浪费钱”“不会用，学了也是白学”“不会网上挂号，有时候看不了病”“网络投资被骗了一大笔钱”“会熬夜看手机，睡不着就玩”……当你背井离乡在城里工作、学习的时候，你乡下的爸妈用手机也会面临这样的窘境吗？
3月27日，由南方都市报和蚂蚁公益基金会|蓝马甲联合主办的“数字适老，城乡共暖”首届农村老年数字素养建设交流会，发布了一组农村老人数字生活图鉴。10张信息卡，11位农村老人的数字生活现状，是农村长者与数字时代隔阂的小小缩影。
【资料图】
手机使用障碍：
不想用、没人教、学不会、易弄坏
在调研中，南都大数据研究院老年人数字生活研究课题组采访了11位具有代表性的农村老人，其中不用智能手机的老年人就有5位。比如75岁的王本立觉得需要接打电话的人很少，自己的钱又花得少，老年机已经能满足需求了。还有邹奶奶、王爷爷这对老夫妻，邹奶奶不用手机，王爷爷也只会接打电话，连看短信、发短信也不会。
通过采访了解到，农村老人不想用是一个原因，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没人教，比较依赖年轻人。79岁的张奶奶就说：“如果家里没有年轻人在，我就只能用老年机，不敢用智能手机。”《城乡老年人数字素养调研报告》（以下简称《报告》）发布的数据显示，仅六成农村老人愿意学习数字技能，比城市老人学习意愿比例少了两成，其中“子女不在身边，没人教”是他们不想学的最大原因，只能自己摸索的农村老人比城市老人多一成。
此外，学不会也是一大困境。74岁的黄林英奶奶失落地表示：“子女教了也没用，左耳听进去，右耳就出来了。”她觉得退化的身体机能，愈发笨拙的手脚，让自己不会用也用不了智能手机。72岁的邝婆婆也谈到，自己和老伴因为手脚笨拙、记性差，已经弄坏了3部老人机，丢失了1部智能手机，“用智能手机不划算，弄坏了、搞丢了就会浪费钱。”她告诉课题组。
数字素养困境：
难以适应、网络诈骗、沉迷手机
除了使用智能手机存在障碍以外，当前更突出的问题是数字产品不适用增加了农村老年人“触网”负担，农村老人的数字素养难以匹配复杂的网络环境。
74岁的朱伯吐槽，网上预约挂号对他来说就是一道越不过去的坎。“现在看病住院都要先在网上挂号，但我弄了好多次，都还是学不会网上预约，有时候医院现场挂号都满了，就会看不了病。”朱伯对此感到头疼又无奈，他只好每次就医前都由儿子在线上帮忙操作。
71岁的江婆婆则认为手机APP的适老化操作对她来说还是不太友好。她向课题组反映：“曾经子女尝试教会我使用手机支付，但是手机上的字还是太小了，也不清楚要输入几位数字，我担心钱财安全，所以不想学手机支付。”《报告》调查结果显示，仅有56.44%的农村老人会熟练使用手机支付，比城市老人少了两成，目前还有66%的农村老人仍然更愿意使用现金。
无论是民意调查还是采访发现，农村老人的数字素养问题都值得重视。根据报告发布的数据，农村老人比城市老人更爱刷短视频，其中近半数农村老人爱看的原因是“养生视频很有用”。课题组采访到爱刷短视频的周姨，65岁的她经常上短视频平台看“养身专家介绍”“医药宣传”，也时常买广告宣传产品，前不久才买了一款品牌的钙片。但也由于她无法分辨短视频信息真伪，时常会“踩雷”。“踩雷”的也不止周姨，还有鲁阿姨。她在网上投资理财，却遭遇网络诈骗，一大笔钱打了水漂，事后还不敢告知家人。《报告》也提及，相比城市老人，农村老人遭遇传销、返利等网络诈骗风险更高。
要警惕的不只是网络诈骗问题，还有农村老人逐渐沉迷网络的问题。《报告》发现，近三成农村老人经常熬夜玩手机。黄姨现在玩手机玩得溜，但也开始逐渐上瘾，老是熬夜玩手机玩到凌晨，睡不着就玩。问及子女态度，黄姨表示：“子女也不会抱怨或干预，因为他们也是这样，觉得没什么。”
出品：南都大数据研究院
统筹：邹莹 凌慧珊
采写：谢小清 熊润淼 袁炯贤 设计：李毅然 张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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