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|螳螂观察
(资料图片)
作者|西泽
兔年春节的团圆气氛正浓,但返程之后可能到来的新一波疫情高峰,仍令人忧心。
好消息是,国产新冠药已取得了重大进展。春节前,阿兹夫定片、清肺排毒颗粒等2个药品通过谈判降价,已被正式纳入国家医保药品目录。
其中,阿兹夫定医保价格为11.58元/片/3mg,阿兹夫定治疗新冠以1mg规格为主,根据药物差比规则,1mg价格相应下调至4.99元/片,意味着阿兹夫定医保支付价格降降至175元/瓶左右。
不过与之相对的,是仍然维持在高价的另一款新冠药——辉瑞的Paxlovid。
此前在2023年摩根大通(JPM)医疗保健大会上,辉瑞首席执行官 Albert Bourla曾明确表示,“4月后,除非有变化让我们重新回到谈判桌上,我们会继续在中国走自费市场。”
这意味着,辉瑞P药将极大可能维持高价在国内市场流通。
作为认知度较高的新冠小分子药物之一,纵是高价,亦不会缺人购买。但高价之外,药物联用禁忌多、复阳比例相对较高、产能跟不上需求,也成了辉瑞P药亟需解决的争议。
买不起的「天价」新冠药
阿兹夫定被纳入医保与辉瑞P药坚持不降价形成鲜明对比,后者动辄1800多元甚至被炒至上万元的价格,显然已经算得上是天价新冠药。
而这样的高价,对占我国总人口比重并不低的农民群体来说,基本等同于“吃药无望”、“续药无望”。某种程度上,辉瑞相当于主动“放弃”了中国市场。
当然,早已将高收入国家纳入“供应优先级”的辉瑞,并不担心自己会因此损失过大。毕竟,自辉瑞P药的治疗效果被业内认可以来,P药已经为辉瑞的总营收带去了明显贡献。
数据显示,2022年的前三季度,P药为辉瑞带来了170.8亿美元的营收,占到总营收的22%。结合疫情极可能反弹的现状,P药未来在辉瑞总营收中的比重,仍有望继续上升。
作为一家企业,辉瑞想赚取高利润的做法并无不妥。但作为一家药企,却很难不去考虑旗下药品的可及性问题。
而辉瑞按照国民收入水平分级定价的做法,已将中低收入国家的药品可及性排除在外。
国际慈善组织乐施会在2022年11月的一篇报告中指出,2022年生产的Paxlovid,只有约1/4流入中低收入国家。世卫组织驻索马里的代表也曾透露,拥有1700万人口的索马里,共获得了约300盒Paxlovid。
一边是辉瑞依靠P药持续盆满钵满,一边却是部分中低收入国家的用药紧张。在可及性与高利润之间,辉瑞的选择已昭然若揭。
「可及性」or「高利润」的抉择
众所周知,作为药企,提高产品的可及性是其共识性的社会责任。尤其随着国内外逐步放开,普通民众更需要具备明显疗效的药,以备不时之需。
不可否认的是,在提高P药的可及性方面,辉瑞也的确表现出了相对主动的态度。
早在去年4月,辉瑞就宣布与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合作,在2022年向中低收入国家提供400万个疗程的Paxlovid。随后的9月,辉瑞又与全球基金合作,为中低收入国家提供600万个疗程的Paxlovid。
甚至权威的ESG评级机构MSCI,也给与辉瑞A级评分(中等偏上),并认为辉瑞在“医疗可及性”议题上做到了行业领先的水平。
在药品供应上,优先供应高收入国家,以赚取高利润的做法,依然间接导致了部分中低收入国家民众的“买药难”问题。而这,也违背了辉瑞作为一家药企的初心。
全球两大公益性组织乐施会和人民疫苗联盟在一项调研发现,辉瑞将P药主要卖给富裕的国家。尽管中低收入国家占世界人口的 84%,但仅获得了26%的P药,剩余74%的P药,流向了高收入国家。
更重要的是,定价已然到达天价的辉瑞P药,依然存在一些难以忽视的弱点:
其一,P药的药物联用禁忌较多,对本就有基础病的老人来说,风险较大;
自去年年底疫情放开以来,国内那些有基础病的老人,因抵抗力相对薄弱,成了更快转为重症的那批人。而P药尽管对治疗新冠有疗效,却有诸多药物联用禁忌。对日常必须摄入其他药物的老人来说,这并不是个好消息。
关于P药的药物联用禁忌,并非空穴来风,不少期刊和业内专家都表现出了同样的担忧。
《大西洋月刊》上提及的关于部分美国人不接受P药的理由里,其中有一项就是“药物相互影响”。官方的COVID治疗指南警告说,当抗病毒药物与其他100多种药物中的任何一种结合使用时,可能会产生不良影响。特别是老年病人在接受Paxlovid治疗时,可能需要调整他们的日常服药计划。
国内也有专家注意到了这一点。北京佑安医院感染综合科主任医师李侗曾书面回复《每日经济新闻》记者称,Paxlovid的注意事项主要是和很多药物存在冲突,需要告知医生平时用药情况,由医生评估是否可以使用Paxlovid,基础用药可能需要先调整。
关于究竟与何种药物产生冲突,红星新闻此前发布的一篇文章表示,有媒体曝出,这款口服药与一些广泛使用的处方药物存在严重冲突,混合服用可能产生严重或危及生命的不良反应,这些处方药包括抗癫痫药物、降血脂药物和抗抑郁药等。
国家传染病医学中心组织发布的《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者抗病毒治疗专家共识》中就明确列出了数十款与Paxlovid相互作用的药物。
其二,P药的复阳比例相对较高,在定价本就高昂的情况下,易花冤枉钱;
如前所述,纵使P药不进医保,一二线城市有经济条件的家庭可能依然会选择购买,尽管这将是一笔不小的用药支出。但需要注意的是,这是建立在P药确实有效,且服用频次并不高的前提下。
但从目前已公布的部分研究来看,定价本就高昂的P药,复阳比例也较高。这将有可能导致普通民众花冤枉钱。
早在去年4月,Boston Globe就报道过P药的复阳事件,报道显示,“许多服用P药的人,在完成五天的疗程后,感觉好多了,在家快速检测结果呈阴性,几天后又检测出阳性。”
知名华裔病毒学家、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教授何大一的亲身经历也印证了这一点。
他表示,自己感染新冠后,使用了Paxlovid一个疗程就迅速转阴。但在感染后的第十天,却再次出现了类似的新冠症状。随后,他对自己的病毒进行了测序,发现自己两次感染的是同一个毒株。他认为,可能是病毒逃逸了Paxlovid的治疗。
而且,需要正视的事实是,已公布的P药预防有效率,与大众普遍定义的有效率存在出入。
“药物流行病学学会学生分会”公众号发布的一篇报道显示,“89%预防重症有效率”是一个被自媒体广泛传播的标题,若按临床试验中的有效性评价,P药相对安慰剂预防重症的绝对有效率其实只有5%,也就是100个人里面,只有5个预防了进入重症阶段。
其三,P药当前的产能跟不上需求,那些收入本就不高的国人,买到的概率极低。
相较药物本身的疗效问题,产能跟不上需求,可能是当下的辉瑞更“头疼”的问题。
就P药扩大产能的话题,辉瑞高管曾表示,他们当前没有时间为了生产Paxlovid单独建厂。药品的化学反应需要几天才能在可控的温度和压力下发生,完成最初的构建模块就需要三个月。除此之外,还要算上药物主要成分制造、药物包装加上运输和质量检测的时间。这个周期即使缩短后,仍需要7个月左右的时间。
产能提不上去,就意味着P药无法供应给更多的国家。根据辉瑞CEO艾伯乐对外发布的数字,2022年公司预计生产1.2亿个疗程的Paxlovid。在优先供应高收入国家的前提下,这点产量显然远不够全世界分。当然,就更别说那些收入本就不高的国人了。
综上可见,在“可及性”和“高利润”里作出抉择的辉瑞,仍不得不面临市场的诸多考量。
国产新冠药,机会来了
基于目前暂时无法预估辉瑞P药在4月以后的市场价,对有紧急用药需求的民众来说,与其继续等待,不如将目光转向量大价优的国产新冠药。
实际上,我国在研的新冠小分子药物并不少。
公开资料显示,目前国产新冠小分子药物,除了已经获有条件批准上市的阿兹夫定片,还有至少13款在研。其中进展较快的药品,包括君实生物的VV116、南京先声药业的SIM0417、广东众生药业的RAY1216等。
当然,目前最能作为替代的,还是阿兹夫定,不管是卫健委发布的第十版诊疗方案,还是前文提到的国家传染病医学中心组织发布的专家共识,推荐使用的新冠抗病毒小分子药物,除了Paxlovid,就有国产的阿兹夫定。
从专家共识中可以看到,阿兹夫定可以用于中型感染和居家患者抗原或核算检查阳性后,有疾病进展的高风险因素组合,适用人群更广,同时,临床研究也证明阿兹夫定药物间相互作用少,有较好的安全性。
为了缩短等待时间,国内的药企们也正厉兵秣马,让民众能尽快购买到相关药品。譬如先声药业的先诺欣,预计很快能够上市。
总得来说,与辉瑞P药未来尚且未知的市场售价,以及未来极可能因产能问题造成购买困难相比,药品可及性更高、售价更亲民的国产新冠药,才能帮助到更多国人,也更可能成为国人在购买新冠药时的第一选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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